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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寻觅觅,蓦然回首,最爱还是那家沙县小吃

2016/3/25 14:38:38 来源:不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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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我住的地方,沿着中山西路一直走,过一个红绿灯,再走一段,有一家沙县小吃,门脸不大,老板娘非常市侩。


我是一次散步途中偶然发现这家店的。门是小小的一扇,挨着宽敞的好利来,显得形容猥琐。推门而进,里面空间仍是狭小逼仄,桌子倒是摆得整整齐齐,总共八张,擦得锃亮。随便找张桌子坐下,屁股还没坐稳,老板娘的声音就已经到了,要吃森么?——是那种全国沙县小吃老板娘的统一口音,裹挟着一股“南方味儿”。


我看着桌上油腻地菜单,小心地点了一份面。“榨菜漏丝面——”老板娘扯着嗓子对后厨喊。


那时正是中午的饭点,八张桌子陆陆续续坐满了人,店里显得更挤了。也更吵了些——一些人夹杂着方言小声聊天,我抬头看,净是些男人,上衣胡乱敞着,头发上落满了灰,多半是修地铁的民工。我皱了皱眉,埋头吞下最后两口面,收拾东西准备结账。老板娘却早就站在我的身后,怕吃白食似的,死死盯着。真是眼明心快!


我顿时觉得受了奇耻大辱,付完帐,暗下决心,再也不来了。


但下次吃饭时,我还是又去了。这事不怪我。我住的地方离市中心有好大一段距离,好吃的馆子本来就没有几家,好吃又便宜的就更少了。算来算去,还是沙县又近又划算。


但我下次去吃饭时,决定不给老板娘好脸色看。我虎着张脸,气鼓鼓地坐在靠门的桌子旁边。操着南方口音的老板娘又一次跑过来,问,要吃森么?我挑了挑眉,指着菜单说,榨菜肉丝面。老板娘仍是把“肉丝”喊成了“漏丝”,然后麻利地擦干净桌子,堆笑着说,上桌客人刚走,还没来得及收拾。我倒被弄得有些愧疚了。


不过,结账时,这愧疚又烟消云散了。那天,我没带钱包,打算用支付宝结账。老板娘递给我二维码,扫码之后输入金额就好了。我这边用支付宝付钱以后,老板娘没有半点放我走的意思,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机说,不好意思,反应有点慢哦。可是那样子没有半分不好意思。我又一次气呼呼地走出她家店。这次,我没有发誓再也不来。


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换别家。路边有一家驴肉火烧店,算是河北特色。店面大,服务也热情。虽然结账时,老板娘也是一副精明的样子,可是人家店面大啊,至少有窗户。但吃了两次,我决定再也不去了。原因很简单,中午下班时间本来就短,她家上饭的速度慢不说,驴肉冷、烧饼硬,难以下咽。而在永和豆浆,我吃出了一股案板味儿。


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忍了这口气。沙县的面条永远不软不硬,汤永远咸淡适宜,价格永远亲切可人。老板娘……嗯,老板娘虽然市侩一点,但是那种可以忍受的市侩。


一整个冬天,她都穿着一双高腰靴子,膝盖部分保留了弯曲的姿势。头发是染过的,时间长了,酒红色掉成暗黄色,只好胡乱扎起来。


那段时间,我几乎天天在她家吃饭。次数多了,老板娘认识我了。打招呼的用词从“要吃森么”变成了“今天要吃森么”,脸上的表情也从容了些——是那种熟客的待遇。


新年过完,沙县小吃早早就开张了。老板娘仍是利索地忙前忙后,头发又重新烫了,染了色。偶尔,老板娘没扎头发——也有可能是故意的——满头酒红色的小卷一下子炸开来,非常夺目。


有客人注意到老板娘的微妙变化,夸赞几句,老板娘索性坐下跟客人聊起天来。也聊不出什么新意,总是那一套,以“头发”开始,以“生意不好做”结尾。翻来覆去总是一个故事,“那天,啊呀,我觉得那个人就是想白次,给我一百块钱,我说找不开,他又要拿回去,趁人多就想走。你看看,他要走一百块,又不给我零钱,就是想白次嘛——”每次,老板娘都把“白吃”说成“白次”。


我听了很多遍,觉得索然无味。但也并没有因为故事讲得烂而愤然离席。我和老板娘,我们之间,保持着一种礼貌的默契。老板娘当然不会跟我坐着闲聊,但每次也都笑着问“今天要吃森么”——大概因为我确实付钱了吧。


三月里,店里又雇了一个阿姨。老板娘转去后厨帮忙。有客人夸老板娘馄饨做得好,老板娘不无骄傲地说,我们的馅都是自己调的,自己包的,跟那些连锁不一样的。那时我吃完了,刚要结账,眼见老板娘身体靠在椅背上,双脚叉开,头微微向后仰着,脸笑得很开,并没有要等在身后的意思。


我仍旧是用支付宝结账。新来的阿姨不知道怎么办,老板娘把二维码递给我,转身走了。我很明白这里的生存之道,于是主动把手机的付款信息拿给新来的阿姨看。那天,支付宝打95折,新来的阿姨犹豫着告诉老板娘,我花了八块五,却付了八块零七毛。老板娘摆了摆手说,没关系,就是这样的。


那天,她没有扎头发。我出门的时候,她没有过分留意,只是仰着头,在笑。小卷散在椅背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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