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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异域的隐秘路径

2006/11/20 10:07:01 来源:新闻午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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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们的城市里,有很多外地的小吃,我们可以通过它们体会到另一个城市的生活。但它们却在悄悄变异,最后让我们探索到一个不是本地也不是外地的异域。

  怎样了解另外一个城市的趣味?你可以亲身去那里,也可以在各类小说、影视节目里满足自己的想象,比如《北京,你早》或者《成都,今夜请将我遗忘》。你还可以在这个城市里的小吃店铺里坐下来,点一份小吃,品尝另外一个城市的味道。

  问题出现了。你吃的成都小吃是盖浇饭,桂林米粉是汤粉,兰州拉面里没有萝卜,这都是细节的变化,但最终你不知道吃到嘴里的是成都味道还是北京速度,是桂林生活还是广州市井。众多的外地风味涌进来扎根了,遍地开花了,在城市里进化出另外一种风味,成为莫名其妙的杂交。

  通往异域城市的隐秘路径,在中途拐了个弯,最后不知通向了哪里。成都人不知道,北京人也不知道。

  北京的成都小吃

  一个生活在北京的异乡人,会像熟悉麦当劳一样熟悉成都小吃。麦当劳、肯德基只出现在商业繁华地段,但有着醒目黑白红三色招牌的“成都小吃”,却遍布北京。

  成都人从来不认可北京的“成都小吃”卖的是成都小吃,而吃惯了北京“成都小吃”的人到了成都,也会吃惊地发现:成都街上的成都小吃和北京胡同里的,差别是如此之大。正宗的成都小吃应该是面点和零食,比如龙抄手、钟水饺、韩包子、赖汤圆等,在成都经营抄手的老店“龙抄手”有几十种,讲究的是精巧。

  而北京的成都小吃店里,原本小巧精致的赖汤圆、钟水饺等已被量大、实惠的炒饼、盖浇饭替代。要想吃到地道的成都小吃,吃客们并不会去推开“成都小吃”的大门,而是要去一些著名的成都餐馆,比如巴国布衣饭店、皇城老妈等餐馆。

  为什么成都小吃到了北京就要“变种”?而这些上千家的“四不像”成都小吃却在餐饮业竞争激烈的北京,稳稳地生存下来?

  成都人大多是悠闲地踱进餐馆,而北京人(包括身在北京的外地人)则大多是匆匆走进北京的成都小吃。北京的“成都小吃”上饭奇快,几乎任何菜都可以在5分钟内端上来,店铺每天从早上6点开到晚上11点,迎接各个时间前来就餐的顾客:白领、大学生、城市居民、外来务工人员……

  据说在北京经营“成都小吃”店的,几乎都是重庆开县人,一小部分店是由四川绵阳人或北京人开的。这就是说,北京成百上千成都小吃店的老板和伙计未必是真正的成都老乡,但在这里吆喝忙碌的男男女女还好都有一口川腔川味———他们不是成都人,但一定是四川人。

  路学长的《卡拉是条狗》里,镜头掠过的北京街头,就有成都小吃的招牌。在北京的异乡人眼中,成都小吃的四个黑色大字,有时候代表着一段漂泊的生活,有时候是对单身生活、初涉职场的青春时代的怀念。大多数时候,它只是一种被忽略的城市元素,悄悄隐没于拥挤挣扎的都市生活的每一天。

  上海的沙县小吃

  都说上海的沙县小吃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。老沙县人却说,沙县小吃这个牌子在上海落地生根花了6年时间,其间还有过一次集体大撤离,最终又蹒跚地回到了大上海。

  沙县小吃的第一次抢滩来得有些霸气。2000年,声名显赫的沙县小吃携着在全国各地大获成功的经验登陆大上海。但是在这样一个对“生活质量”已经产生了一定要求的城市,三个课题无法回避:合适的口味、良好的管理和合格的卫生条件。后两个问题尤其让沙县人焦头烂额,家庭式小锅经营天生的无序和不自觉,没过半年,抢滩登陆战就彻底失败。

  蛰伏三年,沙县人卷土重来。这次,农民军队背后有了政府的支援。沙县政府宣布,凡在上海成功开设一家店面,一次性补贴2000元人民币作为支持,沙县人到上海创业,住宿费政府全包。条件很简单:一定时间限度内不允许撤店,沙县不许后退。

  于是,沙县小吃从最简单的做起,贷款装修门面,更换桌椅,在炉灶前设立卫生玻璃。这个改变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,至少现在上海人会在沙县小吃店前赞上一句:哟,这里看起来还蛮干净的。

  至于口味问题,沙县人保持了自己的骄傲。“做了那么多地方,我可以保证,沙县小吃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味道。”问了十几家,凡是挂着正宗沙县小吃认证商标的店家都是这个说法。清淡少油又有营养,沙县人不害怕你不喜欢他们的东西,真正害怕的是好东西端不上桌面。

  据说,正宗的沙县小吃有一百八十几种,但是店里挂牌出售的小吃类目,最多也不超过100种,其余的那80种哪里去了?就是因为端不上来,硬生生地从菜单上划掉了。开店讲究的时现蒸现卖现做,有些沙县小吃品种就做不到。光馅就要调制半个小时,也许放到成都的茶馆里还有人愿意等,然而这是上海,每个人都吃一口饭看一眼表。于是沙县人学着适应快节奏,改进工艺,10分钟内走完从点菜到上桌的程序。

  当然还有一些俏皮的变化在这个城市食谱的边缘发生:在有限的成本里面分出10元钱以内的快餐和15元以内的营养餐,以提升自己的档次;所谓的“药膳养生汤”是不是真的有滋补功效并没人知道,但至少可以嗅出一点“品质”的味道。这一切恰如其分地烘托出沙县人对这个城市精神的理解:又廉价,又富有品质。

  “快速、方便、时尚、健康、便宜”,沙县人正在以自己的方式走一条都市化乡村小吃的新路,只是这条路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平坦。

  广州的桂林米粉

  初到广州、深圳的广西人总会奇怪:怎么到处都能看到桂林米粉店?

  很多店干脆就叫“桂林米粉”,并把这四个字做成像发廊那样的灯箱,远远就能看见。店面小小的,四五张桌子;墙上贴着桂林米粉的介绍。口味嘛,在广西老乡看来是不够正宗的:桂林本地人何尝吃过加酸笋的酸辣米粉?但在广州深圳的桂林米粉店里,酸辣粉一直是卖得最好的几个品种之一。

  为什么桂林米粉能在广州深圳站稳脚跟,而不是南宁的老友粉、柳州的螺蛳粉,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。首先,在认知度上,尽管南宁、柳州不服气,但在其他省份的人看来,桂林确实是知名度最高的广西城市,连带着桂林米粉也有了很高的认知度。这是进入一个陌生市场的有利条件。

  另外,那就是桂林米粉迎合了广州深圳这样的快餐都市的需求,这很最重要。从技术上说,桂林米粉具备成为快餐的条件,一碗米粉从下锅到上桌不过两三分钟,店面再小也不怕应付不了顾客。当然也要肯放低身份才行,从矜持的特色名吃转型为草根食物这才是关键。像在北京有点名气的桂林菜馆秀兰小馆,米粉倒是正宗了,不过派头挺足,配料作料碗碗碟碟一堆,价钱自然也不便宜,一套差不多20块———这样肯定普及不起来。

  在广州深圳就不同了,口味可以改,价钱不能高,营业时间还可以不断延长。在冬天的深夜,唯有便利店和桂林米粉店还亮着灯,对于习惯25点的人来说,那是什么感觉?

  所以深圳的食评作家文哥说吃桂林米粉是自己“单身生活的一种方式”,这话应该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。

  成都的兰州拉面

  一个兰州朋友说:兰州人都是吃拉面长大的,所以人都长得厚实;外地人爱吃兰州拉面,因为面很厚实。这确实有一定的科学性:如果凌晨2点溜下楼去吃碗热腾腾的拉面,你会觉得生活都变得够分量。

  在全中国所有的商业步行街上,你找不到一间兰州拉面馆。但在小街小巷里,你随处都能看到兰州拉面的绿底白字招牌,它们有时候简陋到如果把墙壁拆去,就可以和烤羊肉串成为街边的兄弟。

  但店面的寒酸并不妨碍兰州拉面的欣欣向荣,城市之间的人员流动让兰州人和拉面一起在全国星火燎原。而在兰州本地,上万家拉面馆潜伏在所有城市角落,当地人可以一天三顿都吃它而不腻烦,并把它亲切地称为“牛大哥”和“牛大碗”,就像广州人喝早茶、东北人吃酸菜,拉面是兰州人义无反顾的生活方式。

  就像所有地方小吃都有自己的一套程序一样,吃兰州拉面也有严肃的仪式感,有一套口诀是必须要牢记和执行的———“一清二白三红四绿”,它是检验一碗兰州拉面的通用标准:清汤、萝卜、辣椒油、葱花。

  之所以我们没听说这个口诀,是因为我们可能从来没吃过真正的兰州拉面。正宗的兰州拉面只出自回族兄弟的手,只用纯粹的牦牛肉,但现在全国50%的兰州拉面都是由汉族人经营,90%的拉面里都找不到牦牛肉。它和所有地方的小吃一样,在辐射全国的过程中,变异或改良了。

  拉面的蔓延史其实是兰州人的人生观镜像。在这座城市中,不少年轻人早早就把拉面确立为人生大计,成本低廉、风险微小的拉面生意通常成为兰州人闯天下的第一站。到了外地,兰州人并不情愿成为一名安分的外来打工者,而拉面店则可以成为自己的第一项增值不动产。或许,当他们抓起一把面扔进锅里的时候一定认为拉面是使人进步的阶梯,虽然拉面是最没有阶级的食物。

  据说,全国唯一拒绝兰州拉面的城市是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,这牵扯到年代久远的版权之争。关于这款全民面食的起源,兰州和临夏的人没有统一的说法。厚道一点的兰州人通常会承认,真正的牛肉拉面起源于距兰州153公里的临夏,但最后兰州让这样一个风味独特的清真食品印上了兰州的标志,并通行全国。

  所以,你现在看到的兰州拉面馆,也有一部分是临夏人开的,他们学会了在招牌上写上“兰州”字样,并擅长在面汤里撒下适量的胡椒粉———这在临夏是不可想象的,清真食品不兴这口。从这点来说,我们吃到的所有兰州拉面都身份可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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